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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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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影評(一)

胭脂扣影評

當年讀李碧華的《胭脂扣》,一時心酸,一時發笑,那是袁永定的視角,一個名字取得地老天荒的男人眼裏的香港世情,時時不滿,時時憤慨,時時嘲諷,再加個妙齡容顏的女鬼,婉轉千回的在幽幽的燈光底下訴說往事,她也不全是哀傷,反倒時有幾分自得,那是她的紅豔韶華,似水流年,定格在最是溫柔紅顏的剎那,匆匆二十載,風塵,定情,同居,殉情,燦爛戲碼讓她佔了個全,連那最是悵惘的尋人,也在現代人聽來不免浪漫神往;自然,舊時風塵女子如今看來膽怯如小鹿,禁不住紅塵男女的半分叫囂;再有個現世女子阿楚,楚娟,怎的不像夙世的因緣際會呢!

電影換成了如花的視角,永定楚娟便成了陪襯,香港成了個虛無的背景板,故事甚至好象是個三十年代上海薄命紅伶的哀怨情愁。

只見如花眉目如畫,紅脣悽豔,眼神哀婉,風月場裏滴滴幽暗,私情流轉,她穿着男裝,把一曲《客途秋恨》唱得哀怨悽切,那尋歡而來的十二少聽得亂了心神,自以爲動了深情,贈以西洋大牀,“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討盡佳人歡心。一介紈絝子弟,風流倜儻,倒也爲這歡場女子公然與父母決裂,自謀出路。電影裏有這麼個段落,是小說裏沒有的,我卻始終記得真切,十二少癡醉擁吻懷中佳人,卸下羅衫,望向如花那沉迷的面頰,輕語“你好淫啊!”,這臺詞用粵語說着,近似於情人間的親暱,旁人聽着不免愴然發笑,這場生死愛恨,本不是“海枯石爛”的戲碼,她是娼他是客,身份無可逆轉,你纏綿悱惻,心裏卻瞭然無比;你柔情粉腸,還是該瞭然無比。諒你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又如何?你還在小軒窗梳妝,他卻斷不會“惟有淚千行”。

小說裏對這二人同居後的窘境描畫入微,看到恍然驚心——“捱窮不難,只要肯。但你敢不敢?二人形容枯槁,三餐不繼,相對泣血,終於貧賤夫妻百事哀,脾氣日壞,身體日差,變成怨偶。”捱窮的事,越是情深越是難捱,只因捱得深傷得重,爲何要我爲你吃這份苦,值不值得?本是日日甜言夜夜相擁,如今惡言相向毒辣以對。不愛你,姑且不在意你的冷淡敷衍,愛你,故而受不起丁點不待見。一年四時,只剩個鴉片時光裏醉生夢死的愉悅,忘了往昔,忘了將來,只想把人生的韶華在那一盞燈裏耗盡就好。可燒不完耗不盡,命還得活下去,這個段落總讓我想起在鴉片辰光裏想把志喪掉的程蝶衣,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都是活到不明所以的人;蝶衣是求愛不得;十二少是難於棄愛。他早已開始貪戀以往錦衣玉食,只是何以開口?

如花自知留不住十二少的心,留不住十二少的人,惟有殉情,纔是長生,趁餘情尚存,一同飲下鴉片共赴黃泉,留了心留了人,留了這一刻時光。電影裏對這個情節的描畫,入情入味,只少了份現實意味,多了浪漫悽美。原是荒涼的諷刺,如今是淒涼的感嘆。

“十二少:3811,老地方等你。如花。”是句空空如也的念想,不是生死相許的深情厚意,何來穿越輪迴的思念默契?電影裏竟是讓這二人在數十載後見了面,當年丰神俊朗的少年郎成了雞皮鶴髮的糟老頭,邋遢,齷齪,半人半鬼的老頭子,不忍猝睹,他追出門外,踉蹌的追悔着,老淚縱橫了,樂聲響起,如花當是醒了,“負情是你的名字”,瞭然看清,當如是。

不笑如花癡情,奮勇女子的爲愛一搏,殉情也罷謀殺也罷,她的情郎曾是許了誓的,她只是作了真,如花也不全是癡情,更多的是執着,執着於自己付出的真情;不怪十二少的負情,紈絝子弟的真情幾許,到底是“活命”更真一點,有句話說得好,“紅塵孽債皆自惹,何必留恨?”。

更多的該是執着,執着於自己付出的真情,真愛一個人,怎會不捨得放手讓他快意?怎會硬生生讓那不想死的情郎陪她去黃泉?可若說不癡情,又怎的爲個男人耗了生前,耗了死後,連個來世,都難求安穩。於是猛然想起個女子,喚做何紅藥!


  胭脂扣影評(二)

今天想輕鬆一下,於是看了關景鵬的《胭脂扣》,看完後卻一點不輕鬆。這不是一般意義的鬼片,也不是一般的愛情片,我沒看過美國的《人鬼情未了》,但是我覺得有點像那部電影。

關於這部電影有一點很想說的,這一點是本片中最具有哲理和啓示意義的。

片中如花跟十二少自殺約好在三月八號的十一點相見,然而十二少沒有死,五十年後如花在約好的地點等待,物人皆非,可想而知等的人沒有來。當如花找到十二少的時候,他還在那裏跑龍套,做了五十多年的戲子依然是個無名小卒。如花心碎,最終離去!

這個悲劇的釀成多少是由十二少的性格中的懦弱成分造成的。人生如戲,十二少演戲就跟做人一樣拙劣,因此做人也像演戲一樣跑了五十幾年的龍套。關鍵不是他在跑龍套,而是他跑了五十多年的龍套。做人跟演戲不同,演戲把一切假的東西當作真的生活,人在裏面折騰,但是不會疲憊;而做人是把一切真的東西一點不能假的擺在眼前折騰你,人是很疲倦的。但是如果做人做到完全入戲的程度的話,這個人就沒有救了,他(她)會在自欺和欺人中生活,但是他(她)已經感受不到演戲時的快樂,他(她)得到的依舊是生活中的痛苦。可是,他(她)更加不願意回到現實,因爲現實是親身經歷的痛苦,而在戲中是躲在別人的痛苦中。或者恐怕他已經不能再分清什麼是戲,什麼是人生了。因此他只能停留在原地,不敢踏出一步,畢竟死的經歷是慘痛的,然而長久的苟活卻更加痛苦。於是,他只能跑一輩子的龍套。

但是,我想說人可以跑一時的龍套,但是不能一輩子都用來跑龍套。

回到現實中,香港的影星幾乎沒有是在學院中畢業的,或者是歌而優則演,或者是長得亮麗帥氣,或者就是跑龍套出生。我們在香港的各種電影,各種電視劇中會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他們就是靠這樣大量的演戲纔有了今天的地位。最典型的成功例子就是周星馳了,這個不用多說。人生跟演戲一樣也是在經歷了無多次不足掛齒的小角色中成大爲一個大角色的。

再次看張國榮的電影,漸漸的有點傷感。這麼優秀的一個演員真像是生活在戲中不可自拔了。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可以用“風情萬種”來形容的男人,一顰一笑皆觸動人心。再加上芳香已逝的女人花——梅豔芳,本片的悲劇氣氛似乎更加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