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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志故事:有多少感動就有多少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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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歲末,被太多的感動沉浸,新的一年,我想活在希望裏,不再流淚。

勵志故事:有多少感動就有多少羞愧

如許多的感動之後,除了覺得自己應該做一個好人之外,卻怕再被感動,總覺得有一種苦楚難以面對,彷彿一個舉重運動員,去舉一個終究要被壓垮的重量———無奈總是讓人悲觀。光陰的腳步剛剛跨入新的一年,在一個叫趙秀花的女孩面前,淚水仍然悄悄濡溼了眼角。

感動的敘述已經艱難,艱難的沉重總是讓人下意識地沉默。藏起了悲歡,藏起了言語,就是怕說出了心碎,就是怕覺察到無力。可在這個從未表達自己的小女孩面前,在這個只將愛化作行動、只用行動挽救生命的小女孩面前,應該有一種表達———表達我們的感動,表達我們的羞愧。

然後,哭也可以,行動也可以。

這個叫趙秀花的小姑娘,今年只有12歲。

她的父親趙善祥智商低下,母親患有精神病。打從懂事起,秀花便做起了家務活。從七八歲開始,她就成了家裏的頂樑柱。

2005年2月份的一天,趙秀花9歲的弟弟趙雪風突然病了,眼睛、臉及肚子都腫得厲害。聽着弟弟的哭聲,秀花也心痛得哭了。在鄰居勸說下,她和父親把弟弟送到了邵陽市中心醫院,經查,趙雪風患上了腎功能衰竭綜合徵。經過一段時間治療後,邵陽市中心醫院稱無能爲力。鄰居建議到長沙大醫院看看。

哪來錢呢?這時候,還是小秀花拿主意:賣牛、賣豬、賣谷,凡是能賣錢的都賣了;能借的親戚朋友都借遍了。經人幫忙,又向當地信用社貸了一萬多元,好不容易湊到兩萬多元,在同村一位正好有事前往長沙的婦女帶領下,3月份,她和父親把弟弟送到長沙,住進湘雅二醫院。帶弟弟看病,全是小秀花一手操持。

10多天後,錢已所剩無幾。病情稍稍穩定,她又只好帶着弟弟回家。回家10多天後,弟弟的病復發了,全身腫脹,難受得嗷嗷叫。沒辦法,她又借了一萬多元錢,一個人帶着弟弟再次前往湘雅二醫院求醫。這之後,弟弟病情反反覆覆,至今,她一個人先後帶着弟弟往返長沙20多次。

趙秀花家距邵陽市近40公里,弟弟在邵陽市住院時,她捨不得坐車,硬是一步一步地來來回回走路。弟弟從長沙治病回來後病情發作,實在籌不到錢,她牽着弟弟的小手,一步一步向長沙走去。她手裏舉着一塊牌子,上書:“天下好心人,請救我弟弟一命!”就這樣沿路乞討到了邵陽市,在好心人幫助下才坐上開往長沙的車。

在湘雅二醫院,弟弟直喊餓,她就花了五毛錢買了份米飯,弟弟吃了大部分,餘下一些飯渣,便是她的佳餚。至於水,便就着水龍頭喝。有一次,在醫院留觀室裏,姐弟倆已3天沒吃什麼東西,弟弟餓得直哭,引起了一位阿姨的注意,得知詳情後,這位阿姨拿出4個橘子和一個蘋果給兩人吃,還給了200元錢。趙秀花說:“這是我帶弟弟到長沙治病最難忘的一件事。”

在長沙爲弟弟複查的10多天時間裏,姐弟倆沒錢住院,又捨不得花錢找地方住,只好在醫院周圍路邊找一個屋檐過夜。2005年12月的一個晚上,她帶弟弟在長沙火車站過夜,由於弟弟直喊肚子脹,不能坐,只好躺在花壇邊的凳子上。她一邊流着淚,一邊撫摸着弟弟的肚皮。夜深了,天好冷,弟弟蜷縮成一團,她緊緊地抱着弟弟,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弟弟,度過漫漫寒夜。

趙秀花的數學老師趙國校介紹,爲給弟弟治病,這個學期,趙秀花基本很少出現在課堂上,但令老師們奇怪的是,她的成績從不下滑,每次測試,她都保持在班上前三名。只要一回到學校,趙秀花便忙着補習,把落下的課程補上來,把該做的作業一一做好。

其實,不管是四處乞討,還是陪同弟弟治療,她的課本總是隨身攜帶,只要一有空閒,她必定打開課本自學、做作業,遇到弄不懂的地方,便向周圍的人請教。此外,她不僅一個人學,還教弟弟學。她說:爸爸已經是文盲了,連進出長沙都要人接送,我不能讓弟弟也成爲文盲。

多少孤苦無依,說不出來,因爲以後也許還得靠她這樣去走;多少風餐露宿,不想說了,因爲以後也許還得靠她這樣去過。在這個小女孩面前,有多少感動就有多少羞愧。

我不知道,一個父親智障、母親患有精神病的家庭,其基本生活保障從何而來。這個家庭的孩子,既缺乏家庭的保障,又缺乏社會的救助,其境遇的悲情是不是雙重的`?一個12歲的女孩,既擔負起對自己的責任,又擔負起對家庭的責任,其力量是不是雙重的?

一個孩子在患重病之後,沒有任何的保障,這是不是我們醫療保障體系的羞愧?而由一個最柔弱的肩膀來承擔只有全社會才能承擔的救助責任,這是不是社會救助體系的羞愧?當一個小女孩在竭盡自己所能之後,舉着“天下好心人,請救我弟弟一命!”的牌子,牽着弟弟走在漫漫的求醫路上,有一種力量讓我們羞愧難當。

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將如何去看待這個世界,她把弟弟揣在了胸口,而我們卻讓她獨自行走在她難以經受的風雨裏。

這世界總有一些東西讓你悲從中來,忍不住,躲不掉;這世界總有一些東西讓你無怨無悔,站定了,挺直了。

我們現在大多數所謂的“感動”,總是隻滿足於事後的發掘,而不是事前的保障與當時的救助。當我們面對這個小女孩時,我總在想,天底下是不是還有這樣的遭遇在生成?天底下是不是還有這樣的孩子在承擔?而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應該掮住沉重的閘門,放他們到輕鬆快樂的地方去?當這個小女孩用乞討實現她對弟弟的救助時,我覺得我們許多袖手旁觀的理由,社會體系中視而不見的理由,都已失去了重量。

有多少感動就有多少羞愧,因爲我們感動於別人所承擔的,恰恰是我們沒有去做,或者說恰恰是社會的缺陷所在。

小女孩救弟的過程中,我們也看到了她的鄰居以及像那位阿姨一樣的許多好心人對她們的傾心救助。在此我們惟一希望的,是這個社會所有責任的承擔,所有愛心的付出,能形成一個強大的合力,讓所有的缺陷不再留下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