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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反思快的代價,逼自己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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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反思快的代價,逼自己慢下來
  
  同一天登上兩岸三地媒體的頭條,2008年之後江南春只有那麼一次——上的還是娛樂版——因爲和鳳凰衛視女主播陳玉佳結婚。除了新娘已經懷孕,各大媒體都將爆點落在江南春的身家上,在各種版本的描述裏,從60億到300億不等。
  
  事實上,結婚前的一年,是江南春從商以來最糾結的日子。那一年他的分衆接二連三地遭遇衝擊,股價一度從60美元跌至不足5美元;也是那一年他交出了CEO的大印,無視所有媒體的追問和猜測,關了手機,從公衆視野中消失。如今看來,那一年他至少收穫了愛情。
  
  當年勇
  
  “早上,七點五十分,青年詩人醒來/把腰帶束緊,毛衣穿好/眼睛暫時還不能回到現實/但陽光顯然過於刺眼……”
  
  寫這首詩時,江南春還是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學生、夏雨詩社社長,偶爾在學校的舞會上用“詩人”的身份邀請女孩子跳舞。若干年後,他已經不再寫詩,在很多人眼中,他如果不開口,不暴露上海口音,身材和麪相分明就是一個北方人。他說,寫詩就像長青春痘,自己已經過了那個時期,經商是骨子裏的選擇。
  
  創辦分衆那年,江南春才30歲,不做詩人了,早上也醒來得更早,6點起牀,9點到公司,一直忙到夜裏一兩點,從來不休週末。關於他的忙,有幾個著名的段子:其一是,他的衣櫃裏只有襯衣,沒有一件休閒服,鞋子進水了也沒時間補;其二是,他的唯一休閒是足底按摩,因爲做足底按摩的時候還能夠打電話,談事情;其三就是,他異常喜歡拜見客戶,無論是創始之初,還是上市之後都親自到場。這一風格,曾經也成爲CEO界的典範,幾乎所有行業的銷售人員都酸溜溜地說過,“人家分衆業績好是因爲大老闆陪着見客戶”。
  
  那時候的市場還沒有微博,沒有3G手機,沒有平板電腦,等電梯等地鐵等飛機都只能乾等;那時候也正值經濟週期中熊市向牛市的轉換點,因此,分衆的出現立刻被冠以“新媒體”之名,沉寂多時的風險投資商猶如鯊魚嗅到了血腥味。在中國,要證明一個東西火不火,就看市場上多長時間會有它的山寨版,有多少種山寨版。(創業 )2003—2005年,分衆只用了三年時間便走完了從創立到美國上市的道路,而這三年裏分衆的模仿者們創造了另一個奇蹟:公交車、停車場、醫院、美容院甚至酒店廁所,人們目之所及之處,處處有廣告,不少中小型戶外廣告公司從誕生第一天起,目標就是被分衆收購。
  
  “約他們談談價錢。”這是江南春那段時間的口頭禪。他的那份“氣粗”,不僅源自“財大”——2007年,分衆的市值一度超過新浪、搜狐、鳳凰衛視、白馬等四家納斯達克上市公司的市值之和,最高達到80餘億美元,也因爲分衆此前成功地完成了兩單收購——以1.83億美元收購框架傳媒,從而控制了電梯平面廣告媒體90%的市場份額;以3.25億美元的價格換得聚衆傳媒100%的股權,從而成爲樓宇LCD廣告的壟斷者,保持二者的定價權,一直延續到今天。
  
  流年
  
  “如果今天還有人問我樓宇電視會怎麼樣,我已經很不願意回答了。”2007年7月,江南春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
  
  “生活圈媒體”的概念讓中國人耳目一新,但這種基於物理空間的商業模式卻不太合華爾街投資者們的口味,面對分衆每年50%以上的利潤增長,他們依舊在分析報告中寫下:想象空間有限。於是,江南春迅速地換了一個概念——橫跨戶外、手機、互聯網三大領域,中國最大的數字媒體集團。這一次,華爾街笑了,不斷地給出“買進”、“增持”評價。
  
  本來,這只是江南春爲華爾街量身定做的一個夢,誰知說着說着,他自己也陶醉於其中。“速度快到了立竿見影,今天收購合同簽下去,明天報表就並進來,股價就上漲。”江南春回憶自己的那一階段,簡直就像着了魔。“收購,是最耗費心力的一環,其實我不是一個果斷的人,很多事情都反覆猶豫”,他說,就像一個人到了一個位置,下來了就覺得損失了形象,要維持形象,就要不斷地付出代價。
  
  僅2007年一年,分衆就將8家數字戶外、10家手機廣告公司和6家互聯網廣告公司納入囊中。那時他自己都不清楚分衆到底擁有或者參股多少家公司,他只知道“再也沒有讓分衆寢食難安的公司了”。
  
  “2008年隨着北京奧運會的到來,網絡廣告市場的增長率將超過50%。”易觀國際分析師曾經如此展望分衆的2008年。
  
  可惜,2008年對於分衆而言,是流年:“3·15晚會”曝光了垃圾短信,分衆無線及旗下所有公司首當其衝;汶川地震導致大量的廣告客戶在一段時間內暫停投放;收購時被寄予厚望的璽誠傳媒,不但沒有達到預計的收益,還讓分衆花了2億美元重組其業務;好不容易捱到年底,席捲全球的金融危機又來了。
  
  從零開始
  
  “分衆不會再談什麼數字媒體集團。”2010年2月8日,在分衆的年會上,江南春對着800多名員工這樣說。在長達24頁的PPT最後,他用最大號的字體寫道:第八年,我們從零開始。
  
  這是江南春重返分衆CEO一年後的表態。事實上,2008年3月至2009年3月,分衆史上最黑色的那一段時期,恰好是江南春退下CEO的時期。那時,雖然分衆遭遇了接二連三的衝擊,江南春卻始終無視一切媒體的追問和猜測。直到2009年初,爲了配合分衆與新浪合併大計,他才突然復出,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合併未被商務部批准。
  
  離開的那段時間,到底想了什麼,做了什麼,江南春極少提起。總之在人們眼中,回來之後的江南春確實不一樣了。他開始重視員工培訓;要求每個主管在屬下員工生日的當天親自送上蛋糕;在成立7年後,終於辦起了內刊;甚至還在公司內部設立了咖啡吧,並長期免費供應水餃和點心。
  
  現在,大家都知道,江南春一週工作四天,週五飛臺中,下週一再回來。飛機一落地,他就關機,幾乎沒人認識他。週末,他與太太一起穿休閒服,到夜市吃飯,只用500臺幣就可心滿意足。江南春說,他就這樣強制性地慢下來了。分衆也慢下來了。過去這兩年,分衆的重心重新迴歸到樓宇、框架和賣場廣告聯播網上。除了新進入影院內的電影映前廣告市場,分衆放棄了加油站數字廣告屏和世博園周圍的廣告刷屏機等機會——儘管資本市場認爲“是個不錯的概念”,但這一次江南春認爲,還不到時候。

江南春:反思快的代價,逼自己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