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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寫親情的優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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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寫親情的優美文章

名家寫親情的優美文章

導語:親情,是一種奇妙無比的力量;親情是一個永不褪色的話題;親情是一罈陳年老酒,甜美醇香。這裏本站的小編爲大家整理了三篇名家寫親情的優美文章,希望你們喜歡。

名家寫親情的優美文章

篇一:《父親的笑,我還能看多久》林清玄

1

父親躺在醫院的加護病房裏,還殷殷地叮囑母親不要通知遠地的我,因爲他怕我在臺北工作擔心他的病情。

還是母親偷偷叫弟弟來通知我,我才知道父親住院的消息。

這是典型的父親的個性,他是不論什麼事總是先爲我們着想,至於他自己,倒是很少注意。

我記得在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父親到鳳山去開會,開完會他到市場去吃了一碗肉羹,覺得是很少吃到的美味,他馬上想到我們,先到市場去買了一個新鍋,買一大鍋肉羹回家。

當時的交通不發達,車子顛躓得厲害,回到家時肉羹已冷,且溢出了許多,我們吃的時候已經沒有父親所形容的那種美味。

可是我吃肉羹時心血沸騰,特別感到那肉羹是人生難得,因爲那裏面有父親的愛。

在外人的眼中,我的父親是粗獷豪放的漢子,只有我們做子女的知道他心裏極爲細膩的一面。

提肉羹回家只是一段,他不管到什麼地方,有好的東西一定帶回給我們,所以我童年時代,父親每次出差回來,總是我們最高興的時候。

他對母親也非常的體貼,在記憶裏,父親總是每天清早就到市場去買菜,在家用方面也從不讓母親操心。

這三十年來我們家都是由父親上菜場,一個受過日式教育的男人,能夠這樣內外兼顧是很少見的。

2

父親的青壯年時代雖然受過不少打擊和挫折,但我從來沒有看過父親憂愁的樣子。

他是一個永遠向前的樂觀主義者,再壞的環境也不皺一下眉頭,這一點深深地影響了我,我的樂觀與韌性大部分得自父親的身教。

父親也是個理想主義者,這種理想主義表現在他對生活與生命的盡力,他常說:

“事情總有成功和失敗兩面,但我們總是要往成功的那個方向走。”

由於他的樂觀和理想主義,使他成爲一個溫暖如火的人,只要有他在就沒有不能解決的事,就使我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他也是個風趣的人,再壞的情況下,他也喜歡說笑,他從來不把痛苦給人,只爲別人帶來笑聲。

小時候,父親常帶我和哥哥到田裏工作,透過這些工作,啓發了我們的智慧。

例如我們家種竹筍,在我沒有上學之前,父親就曾仔細地教我怎麼去挖竹筍,怎麼看土地的裂痕,才能挖到沒有出青的竹筍。

二十年後我到竹山去採訪筍農,曾在竹筍田裏表演了一手,使得筍農大爲佩服。

其實我已二十年沒有挖過筍,卻還記得父親教給我的方法,可見父親的教育對我影響多麼大。

3

由於是農夫,父親從小教我們農夫的本事,並且認爲什麼事都應從農夫的觀點出發。

像我後來從事寫作,剛開始的時候,父親就常說:

“寫作也像耕田一樣,只要你天天下田,就沒有不收成的。”

他也常叫我不要寫違心的文章,他說:“就像種稻子的人去種檳榔一樣,不但種不好,而且常會從檳榔樹上摔下來。”

他常教我多寫些於人有益的文章,少批評罵人,他說:“對人有益的文章是灌溉施肥,批評的文章是放火燒山;灌溉施肥是人可以控制的,放火燒山則常常失去控制,傷害生靈而不自知。”

他叫我做創作者,不要做理論家,他說:“創作者是農夫,理論家是農會的人。農夫只管耕耘,農會的人則爲了理論常會犧牲農夫的利益。”

父親的話中含有至理,但他生平並沒有寫過一篇文章。他是用農夫的觀點來看文章,每次都是一語中的,意味深長。

有一回我面臨了創作上的瓶頸,回鄉去休息,並且把我的苦惱說給父親聽。

他笑着說:“你的苦惱也是我的苦惱,今年香蕉收成很差,我正在想明年還要不要種香蕉,你看,我是種好呢?還是不種好?”

我說:“你種了四十多年的香蕉,當然還要繼續種呀!”

他說:“你寫了這麼多年,爲什麼不繼續呢?年景不會永遠壞的。”

“假如每個人寫文章寫不出來就不寫了,那麼,天下還有大作家嗎?”

我自以爲在寫作上十分用功,主要是因爲我生長在世代務農的家庭。

我常想:世上沒有不辛勞的農人,我是在農家長大的,爲什麼不能像農人那麼辛勞?最好當然是像父親一樣,能終日辛勞,還能利他無我,這是我寫了十幾年文章時常反躬自省的。

母親常說父親是勞碌命,平日總閒不下來,一直到這幾年身體差了還時常往外跑,不肯待在家裏好好地休息。

父親最熱心於鄉里的事,每回拜拜他總是拿頭旗、做爐主,現在還是家鄉清雲寺的主任委員。他是那一種有福不肯獨享,有難願意同當的人。

他年輕時身強體壯,力大無窮,每天挑兩百斤的香蕉來回幾十趟還輕鬆自在。

我最記得他的腳大得像船一樣,兩手攤開時像兩個扇面。

一直到我上初中的時候,他一手把我提起還像提一隻小雞,可是也是這樣棒的身體害了他,他飲酒總不知節制,每次喝酒一定把桌底都擺滿酒瓶才肯下桌,喝一打啤酒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就這樣把他的身體喝垮了。

在六十歲以前,父親從未進過醫院,這三年來卻數度住院,雖然個性還是一樣樂觀,身體卻不像從前硬朗了。

4

這幾年來如果說我有什麼事放心不下,那就是操心父親的健康,看到父親一天天消瘦下去,真是令人心痛難言。

父親有五個孩子,這裏面我和父親相處的時間最少,原因是我離家最早,工作最遠。我十五歲就離開家鄉到臺南求學,後來到了臺北,工作也在臺北,每年回家的次數非常有限。

近幾年結婚生子,工作更加忙碌,一年更難得回家兩趟,有時頗爲自己不能孝養父親感到無限愧疚。

父親很知道我的想法,有一次他說:“你在外面只要向上,做個有益社會的人,就算是有孝了。”

母親和父親一樣,從來不要求我們什麼,她是典型的農村婦女,一切榮耀歸給丈夫,一切奉獻都給子女,比起他們的偉大,我常覺得自己的渺小。

我後來從事報導文學,在各地的鄉下人物裏,常找到父親和母親的影子,他們是那樣平凡、那樣堅強,又那樣的偉大。

我後來的寫作裏時常引用村野百姓的話,很少引用博士學者的宏論,因爲他們是用生命和生活來體驗智慧,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最偉大的情操,以及文章裏最動人的素質。

我常說我是最幸福的人,這種幸福是因爲我童年時代有好的雙親和家庭,我青少年時代有感情很好的兄弟姊妹;進入中年,有了好的妻子和好的朋友。

我對自己的成長總抱着感恩之心,當然這裏面最重要的基礎是來自於我的父親和母親,他們給了我一個樂觀、關懷、良善、進取的人生觀。

我能給他們的實在太少了,這也是我常深自懺悔的。

5

有一次我讀到《佛說父母恩重難報經》,佛陀這樣說:

“假使有人,爲於爹孃,手持利刀,割其眼睛,獻於如來,經百千劫,猶不能報父母深恩。

假使有人,爲於爹孃,亦以利刀,割其心肝,血流遍地,不辭痛苦,經百千劫,猶不能報父母深恩。

假使有人,爲於爹孃,百千刀戟,一時刺身,於自身中,左右出入,經百千劫,猶不能報父母深恩??”

讀到這裏,不禁心如刀割,涕泣如雨。

這一次回去看父親的病,想到這本經書,在病牀邊強忍着要落下的淚,這些年來我是多麼不孝,陪伴父親的時間竟是這樣的少。

母親也是,有一位也在看護父親的鄭先生告訴我:

“要知道你父親的病情,不必看你父親就知道了,只要看你媽媽笑,就知道病情好轉,看你媽媽流淚,就知道病情轉壞,他們的感情真是好。”

爲了看顧父親,母親在醫院的走廊打地鋪,幾天幾夜都沒能睡個好覺。

父親生病以後,她甚至還沒有走出醫院大門一步,人瘦了一圈,一看到她的樣子,我就心疼不已。

我每天每夜向菩薩祈求,保佑父親的病早日康健,母親能恢復以往的笑顏。

這個世界如果真有什麼罪業,如果我的父親有什麼罪業,如果我的母親有什麼罪業,十方諸佛、各大菩薩,請把他們的罪業讓我來承擔吧,讓我來背父母親的業吧!

但願,但願,但願父親的病早日康復。

以前我在田裏工作的時候,看我不會農事,他會跑過來拍我的肩說:“做農夫,要做第一流的農夫;想寫文章,要寫第一流的文章;要做人,要做第一等人。”

然後覺得自己太嚴肅了,就說:“如果要做流氓,也要做大尾的流氓呀!”然後父子兩人相顧大笑,笑出了眼淚。

我多麼懷念父親那時的笑。

也期待再看父親的笑。

篇二:《陪女兒高考》莫言

那天晚上,帶着書、衣服、藥品、食物等諸多在這三天裏有可能用得着的東西,搭出租車去趕考。我們很運氣,女兒的考場排在本校,而且提前在校內培訓中心定了一個有空調的房間,這樣既是熟悉的環境,又免除了來回奔波之苦。信佛的妻子說這是佛祖的保佑啊!我也說,是的,這是佛祖的保佑。

坐在出租車上,看到車牌照上的號碼尾數是575,心中暗喜,也許就能考575分,那樣上個重點大學就沒有問題了。車在路口等燈時側目一看旁邊的車,車牌的尾數是268,心裏頓時沉重起來。如果考268分那就糟透了。趕快看後邊的車牌尾數,是629,心中大喜,但轉念一想,女兒極不喜歡理科而學了理科,二模只模了540分,怎麼可能考629?能考575就是天大的喜事了。車過了三環路,看到一些學生和家長揹包提籃地向幾家爲高考學生開了特價房間的大飯店擁去。雖說是特價,但每天還是要400元,而我們租的房間只要120元。在這樣的時刻,錢是小事,關鍵的是這些大飯店距考場還有一段搭車不值的步行又嫌遠的尷尬距離,而我們的房間距考場只有一百米!我心中蠻是感動,爲了這好運氣。

安頓好行李後,女兒馬上伏案複習語文,說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我勸她看看電視或者到校園裏轉轉,她不肯。一直複習到深夜十一點,在我的反覆勸說下才熄燈上牀。上了牀也睡不着,一會兒說忘了《牆頭馬上》是誰的作品,一會兒又問高爾基到底是俄國作家還是蘇聯作家。我索性裝睡不搭她的話,心中暗暗盤算,要不要給她吃安定片。不給她吃怕折騰一夜不睡,給她吃又怕影響了腦子。

終於聽到她打起了輕微的鼾,不敢開燈看錶,估計已是零點多了。

凌晨,窗外的楊樹上,成羣的麻雀齊聲噪叫,然後便是喜鵲喳喳地大叫。我生怕鳥叫聲把她吵醒,但她已經醒了[]。看看錶才四點多鐘。這孩子平時特別貪睡,別說幾聲鳥叫,就是在她耳邊放鞭炮也驚不醒,常常是她媽搬着她的脖子把她搬起來,一鬆手,她隨即躺下又睡過去了,但現在幾聲鳥叫就把她驚醒了。拉開窗簾看到外邊天已大亮,麻雀不叫了,喜鵲還在叫。我心中歡喜,因爲喜鵲叫是個好兆頭。

女兒洗了一把臉又開始複習,我知道勸也沒用,乾脆就不說什麼了。離考試還有四個半小時,我很擔心到上考場時她已經很疲倦了,心中十分着急。

早飯就在學校食堂裏吃,這個平時胃口很好的孩子此時一點胃口也沒有。飯後勸她在校園裏轉轉,剛轉了幾分鐘,她說還有許多問題沒有搞清楚,然後又匆匆上樓去複習。從七點開始她就一趟趟地跑衛生間。

我想起了我的奶奶。當年鬧日本的時候,一聽說日本鬼子來了我奶奶就往廁所跑。解放後許多年了,我們惡作劇,大喊一聲:鬼子來了!我奶奶馬上就臉色蒼白,把提着褲子往廁所跑去。唉,這高考竟然像日本鬼子一樣可怕了。

終於熬到了八點二十分,學校裏的大喇叭開始廣播考生須知。我送女兒去考場,看到從培訓中心到考場的路上拉起了一條紅線,家長只許送到線外。

女兒過了線,去向她學校的帶隊老師報到。

八點三十分,考生開始入場。我遠遠地看到穿着紅裙子的女兒隨着成羣的考生涌進大樓,終於消失了。距離正式開考還有一段時間,但方纔還熙熙攘攘的校園內已經安靜了下來,楊樹上的蟬鳴變得格外刺耳。一位穿着黃軍褲的家長仰臉望望,說:北京啥時候有了這玩意兒?另一位戴眼鏡的家長說:應該讓學校把它們趕走。又有人說:沒那麼懸乎,考起來他們什麼也聽不到的。正說着蟬的事,看到一個手提着考試袋的小胖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人們幾乎是一起看錶,發現離開考還有不到十分鐘了。幾個帶隊的老師迎着那小胖子跑過來,好像是責怪他來得太晚了。但那小胖子擡腕看看錶,依然是不慌不忙地、大搖大擺地向考場走。家長們都被這個小子從容不迫的氣度所折服。有的說,這孩子,如果不是個最好的學生就是一個最壞的學生。穿黃褲子的家長說,不管是好學生還是壞學生,他的心理素質絕對好,這樣的孩子長大了可以當軍隊的指揮官。

大家正議論着,就聽到從學校大門外傳來一陣低聲的喧譁。於是都把身體探過紅線,歪頭往大門口望去,只見兩個漢子架着一個身體瘦弱的男生,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那男生的腿就像沒了骨頭似的在地上拖拉着,脖子歪到一邊,似乎支撐不了腦袋的重量。一箇中年婦女(顯然是母親)緊跟在男孩的身後,手裏拿着考試袋,還有毛巾藥品之類的東西,一邊小跑着,一邊擡起胳膊擦着臉上的汗水與淚水。

一羣老師從考試大樓裏跑出來把男孩從那兩個男人手裏接應過去,那位母親也被攔擋在考試大樓外。紅線外的我們一個個都很感慨很同情的樣子,有的嘆氣有的低聲咕噥着什麼。我的覺悟不高,心中有對這個帶病參加考試的男生的同情,但更多的是暗自慶幸,不管怎麼說我的女兒已經平平安安地坐在考場裏,現在已經拿起筆來開始答題了吧。

考試正式地開始了,蟬聲使校園裏顯得格外安靜。我們這些住在培訓中心的幸運家長,站在樹陰裏,看到那些聚集在大門外強烈陽光裏的家長們,心中又是一番感慨。因爲我們事先知道了培訓中心對外營業的消息,因爲我們花了每天120元錢,我們就可以站在樹陰裏看着那些站在烈日下的與我們身份一樣的人,可見世界上的事情,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譬如這高考,本身也存在着很多不公平,但它比當年的推薦工農兵大學生是公平的多了。對廣大的老百姓的孩子來說,高考是最好的方式,任何不經過考試的方式,譬如保送,譬如推薦,譬如各種加分,都存在着暗箱操作的可能性。

有的家長回房間裏去了,但大多數的家長還站在那裏說話,話題飄忽不定,一會兒說天氣,說北京成了非洲了,成了印度了,一會兒又說當年的高考是如何的隨便,不像現在的如臨大敵。學校的保安過來干涉,讓家長們不要在校園內說話,家長們很順從地散開了。

將近十一點半時,家長們都把着紅線眼巴巴地望着考試大樓。大喇叭響起來說時間到了,請考生立即停止書寫,把卷子整理好放在桌子上。女兒的年級主任跑過來興奮地對我說:莫先生,有一道18分的題與我們海淀區二模卷子上的題幾乎一樣!家長們也隨着興奮起來。一位不知是哪個學校的帶隊老師說:明年海淀區的教參書又要大賣了。

學生們從大樓裏擁出來。我發現了女兒,遠遠地看到她走得很昂揚,心中感到有了一點底。看清了她臉上的笑意,心中更加欣慰。

迎住她,聽她說:感覺好極了,一進考場就感到心中十分寧靜,作文寫得很好,題目是《天上一輪綠月亮》。

下午考化學,散場時大多數孩子都是喜笑顏開,都說今年的化學題出得比較容易,女兒自覺考得也不錯。第一天大獲全勝,趕快打電話往家報告喜訊。晚飯後女兒開始複習數學,直至十一點。臨睡前她突然說:爸爸,下午的化學考卷上,有一道題,說“原未溶解……”我審題時,以爲卷子印錯,在“原未”的“未”字上用鉛筆寫了一個“來”字,忘記擦去了。我說這有什麼關係?她突然緊張起來,說監考老師說,不許在卷子上做任何記號,做了記號的就當作弊卷處理,得零分。她聽不進我的勸,心情越來越壞,說,我完了,化學要得零分了。我說,我說了你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的老師,聽聽她怎麼說。她給老師打通了電話,一邊訴說一邊哭。老師也說沒有事。但她還是不放心。

無奈我又給山東老家在中學當校長的大哥打電話,讓他勸說。我說:退一萬步說他們把我們的卷子當成了作弊卷,給了零分,我們一定要上訴,跟他們打官司。爸爸認識不少報社的人,可以藉助媒體的力量,把官司打贏……

凌晨一點鐘女兒心事重重地睡着了……

我躺在牀上暗暗地禱告佛祖保佑,讓孩子一覺睡到八點,但願她把化學的事忘記,全身心投入到明天的考試中去。明天上午考數學,下午物理,這都是她的弱項……

篇三:《孝心無價》畢淑敏

我不喜歡一個苦孩子求學的故事。家庭十分困難,父親逝去,弟妹 嗷嗷待哺,可他大學畢業後,還要堅持讀研究生,母親只有去賣血……我以爲那是一個自私的學子。求學的路很漫長,一生一世的事業,何必太在意幾年 蹉跎?況且這時間的分分秒秒都苦澀無比,需用母親的鮮血灌溉!一個連母親都無法 摯愛的人,還能指望他會愛誰?把自己的利益放在 至高無上位置的人,怎能成爲爲人類奉獻的大師?

孝心無價我也不喜歡父母重病在牀,斷然離去的遊子,無論你有多少理由。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動,不必將個人的力量誇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在一位老人行將就木的時候,將他對人世間最後期冀的希望斬斷,以絕望之心在寂寞中遠行,那是對生命的大不敬。

我相信每個赤誠忠厚的孩子,都曾在心底向父母許下“孝”的宏願,相信 來日方長,相信水到渠成,相信自己必有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的那一天,可以從容盡孝。可惜人們忘了,忘了時間的殘酷,忘了人生的短暫,忘了世上有永遠無法報答的恩情,忘了生命本身有不堪一擊的脆弱。

父母走了,帶着對我們深深的掛念。父母走了,遺留給我們永無償還的心情。你就永遠無以言孝。

有一些事情,當我們年輕的時候,無法懂得。當我們懂得的時候,已不再年輕。世上有些東西可以彌補,有些東西永無彌補……

“孝”是稍縱即逝的眷戀,“孝”是無法重現的幸福。“孝”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往事,“孝”是生命與生命交接處的鏈條,一旦斷裂,永無連接。 趕快爲你的父母盡一份孝心。也許是一處豪宅,也許是一片磚瓦。也許是大洋彼岸的一隻鴻雁,也許是近在咫尺的一個口信。也許是一頂純黑的博士帽,也許是作業簿上的一個紅五分。也許是一桌山珍海味,也許是一個野果一朵小花。也許是花團錦簇的盛世華衣,也許是一雙潔淨的舊鞋。也許是數億萬計的金錢,也許只是含着體溫的一枚硬幣……但“孝”的天平上,它們等值。

只是,天下的兒女們,一定要抓緊啊!趁我們父母健在的光陰。